雪斩梅

燃·罪 十四 假面



咚咚咚,有跑步声,撕破黑暗的沉默;脚步声,停;唦唦,有手摸索某种硬质铁皮门;嘎嘣,锁扣勾连锁芯;嘭,门被撞开,一道剪影,从光亮处,冲进,伴随着摇晃的警用镭射电筒,四处扫射,然后定格,向前奔去,俯身。

‘郝……’郝乐迪等待很久很久,终于等到救援的到来。

鲤鱼打挺跃起,一个漂亮的巴西摔跤,将对方掀翻在地,顺势一掌劈在对方颈部,对方当场昏迷,捡起跌落在地的电筒,找到警枪,摆弄几下,光线落在来人脸上,是国安部调查员,马弘扬,将枪放回马弘扬身旁,又拍了拍枪,接着搜刮马弘扬,拿笔在马弘扬手心写了几个字,扫视,捡起拐杖,飞快奔向大开的门,消失在光亮里。

隐身在九红酒店的拐角的阴影,郝乐迪披着黑袍,像隐藏在黑夜的蝙蝠,眼睛偶尔映射绿色的光,观察,然后退进阴影。

匍匐在逼仄的通风管道,郝乐迪压抑着咳嗽,时不时憋气抖动,大厅人声鼎沸,迎来送往,欢声一片,舞台上有节目表演《三只小猪》,主桌,崔妮娣身穿全白孕妇装,毛绒绒粉红披肩,松散搭垂,和闺蜜聊天,孩童在闺蜜手边的儿童车,松了一口气,崔妮娣身旁的位置暂时还是空的。

崔妮娣摸起手机,看了看,站起来,挥手;郝乐迪握紧拳头,捶向管道壁,又顿住,放下,继续观察情况。

只见,身穿消防警装的郝乐迪,微笑着,朝崔妮娣举手,大步朝主桌走来。

‘逮克难,你真是个魔鬼。’郝乐迪脸上的肌肉,一阵抽搐。夺舍的逮克难,走到崔妮娣身前,热情拥抱,崔妮娣一时有些意外的惊喜,想推开逮克难,逮克难抱得更紧了,不知道说了什么,闺蜜鼓掌大笑,逮克难才松开,扶着崔妮娣坐下,自己才坐。

逮克难温柔地给崔妮娣,夹菜,趴在崔妮娣隆起的腹部,笑呵呵地跟闺蜜说话;郝乐迪窝憋着,拳头握紧又松开。

服务生,将一个纸条,递给闺蜜,闺蜜打开,看了一眼,紧张看了郝乐迪模样的逮克难,眼神又飞快地躲开。

‘小娣,一起去补补妆。’崔妮娣自然点头,逮克难扶崔妮娣站起来,闺蜜赶紧拉着崔妮娣,有点儿刻意地似乎想赶紧离逮克难远一点。

‘婉红,哺乳期用什么化妆品?’

‘啊,小娣,回头我看看再告诉你。’

‘好,果然过月子难,这都记不住了。’闺蜜回头看了好几次,确定没有人跟上来,拉着崔妮娣拐弯去了一个没关的空的包间。

‘不是化妆么,来这儿干嘛?’婉红探头,看看没人经过,赶紧关上门,并上了锁。

‘婉红,婉红?’

‘啊……’

‘你怎么了?’婉红从裤兜,掏出来一个信封装的东西,给崔妮娣看,一张皱巴巴的字条,一枚子弹。

‘这是……?’

‘是,是给你的,小娣。’婉红将东西向前推到崔妮娣跟前;崔妮娣盯着泛着金属光泽的子弹,默默接过信封,展开。

‘小娣,我出紧急任务需离开2天,如果我提前回来,我是敌人,报警。落款:ly。’

‘这是什么意思?’

‘这是我们的暗号,具体我也不懂。’

‘子弹呢?’

‘这来源于一部小说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》,代表事情的严重性。’

‘婉红,一会儿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,你先把小蔓蔓转移,我们见机行事。’

门把手被拧动,婉红和崔妮娣紧张得大气不敢出,很快没动静了,崔妮娣拉着婉红,开锁,左右看看,没人,溜出去,去了洗手间。

拐角,郝乐迪看着崔妮娣,转角消失的身影,舒了一口气。

宴会厅,婉红用手扇,皱眉,‘阿姨,抱蔓蔓去婴儿房,油气好大。’

‘消防,刚刚接到田叔叔电话,说你疗程乱了,这两天都没去。’

‘嗨,别提了,这不,这……两天忙嘛。’

‘不是又要外出吧。’崔妮娣娇嗔。

‘我现在是要当爸爸的人了,怎么能老是抢年轻人的机会呢。’

‘老板。’

胞姐玉嘉欣叫道。逮克难并没有搭理。郝乐迪瞳孔收缩,摆弄手中的简易九红酒店平面图。

‘你认识?’崔妮娣奇怪盯着胞姐玉嘉欣。‘不认识。’逮克难转头,不耐烦,‘认错人了吧。’

‘对不起。’胞姐玉嘉欣职业性道歉,‘郝乐迪先生,我是慕三角公司的玉嘉美,您要的材料,准备好了。’递手里的浅灰色40×30×8方正的公文箱给逮克难。逮克难点点头,接过来。

‘现在人真是的,逢人都叫老板。’玉嘉美鞠躬,走开,转身走开,低头不知道说了什么。

摘下酒店自备的消防防毒面具,郝乐迪将视线放在表演舞台,一头小猪的装扮,引起了他的注意,仔细看,这不是一个小孩子扮演的,这应该就是那个跟着逮克难的侏儒了,手指敲打空气,握成拳,用力挥了一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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